东西炮台史话(三)

       大炮安入炮位工程完竣后,曾进行了一次试射。当时沙俄官兵隔山听到隆隆的大炮声,惊恐万状,慌忙派出密探潜入珲春,来探听炮台的情况和清军的动向。据当年西炮台的炮兵军官(曾参加西炮台抗击沙俄的战斗)讲,试射结果证明大炮运转灵活,性能良好,瞄准器与弹着点基本一致,最远射程达90多华里。
       光绪二十六年(1900年),八国联军侵入中国,参加八国联军的沙俄帝国妄图乘机侵占中国的整个东北地区,它动员了近20万俄军,分多路先后侵入了中国的东北。其中远东的一路沙俄侵略军,头目叫艾古斯托夫,受命率军从符迪拉沃斯托克及岩杵河出发,进攻珲春、宁古塔和吉林。准备进攻珲春的俄军有步兵三个团、炮兵两个营,共约5000多人。
       进入阴历六月,整个珲春城笼罩在战前的极度紧张气氛之中,老百姓受苦受难干生气,只能怀着旧仇新恨听天由命。随着形势的骤变,珲春驻防军官兵们也紧张了起来。有的忙着作应战准备,有的暗暗整理家财,一旦俄军来了就准备逃跑。那些地方官僚、地主、豪绅等大家大业的富户更是怕得要死,在一片慌恐中度日如年,等待着灾难的来临,随时准备逃命。
       在一片慌乱中渡过了阴历六月,进入到七月。俄军并没有打进来。人们紧张的心情也就慢慢地松弛下来了。一些驻防官兵认为俄军不来打了,恶习重犯,不是吸大烟,喝酒划拳,就是逛窑子、玩女人……七月初四夜里,俄军大批人马真的摸到了长岭子东边,袭击了清军前哨。当俄军偷偷摸进前哨时,连一个清兵也没找到,俄军以为走漏了消息,清兵有所准备,赶紧撤出营房,四处搜索。恰好在营房附近烧锅(酒厂)里,正赌钱的清兵中有一个出门撒尿,被俄军捉住杀了。紧接着在屋里赌钱的一个也没跑掉,都成了刀下鬼。剩下几个抽大烟的、玩女人的也都被俄军干掉了。就这样,由于清兵前哨丧失警惕,毫无戒备,让俄军一枪没放都给收拾掉了。再往前走,就是两座大炮台。俄军司令心里明白,抢炮台可不像摸长岭子前哨那么容易,弄不好还要挨炮弹,吃大亏的。俄军小心地派出两小股前锋马队,一股沿小道向东炮台侦察前进,另一股沿大道向西炮台摸去。当时天被浓雾笼罩着,往前看不出3丈远。这股俄军马队胆胆怯怯、慢慢腾腾地摸到西炮台南200米左右的地方就不敢再往前走了,因为一直听不到炮台上的动静。他们聚拢在一起低声“咕噜咕噜”地说着什么……突然间,在他们眼前闪电般地火光一现,同时“轰隆!”震天动地的巨响,这股俄军顿时人仰马翻,血肉横飞……
       原来,西炮台却不象长岭子前哨那样,而是从主将统领桂升到全体官兵,都一直保持着高度警惕,枕戈以待。七月三十日这天凌晨,因为睡眠少又习惯于早起出外散步的老石“靠班儿”(炮长),出营房东侧到炮台上散步,忽然,隐隐约约听到有什么声音,天下着大雾,四外啥也看不清,这位有经验的“老行伍”(多年的军人)连忙卧倒在地,耳贴地皮仔细听——是人“咕噜咕噜”说话声,可是连一句也听不懂。“不好!俄军来了!”      (摘自《珲春满族》)